华生 | 作者

平凡 | 编辑

砺石商业评论 |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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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坏人做坏事，而是好人也不再分得清好坏，被裹挟到那些已经被公众混淆的不好的事物当中。

在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事物。而当下，短视频与直播便是这样的一类事物。一些平台企业，凭借该业务获得了千亿甚至万亿级的收入、利润与市值，一些个人也通过其在网络上走红，并借助打赏与带货实现暴富。

但除了上述少数的直接受益者之外，短视频与直播带来的则是史无前例的社会乱象。一方面，其创造了大量低俗、劣质且吸睛的内容，将人们置身于垃圾信息的海洋之中，这种信息在严重浪费人们的时间，扰乱人们的心性，扭曲人们的观念。另一方面，短视频与直播时代带来的流量崇拜与网红经济也让人们迷失，带来比金钱崇拜更多的社会问题。

例如，过去人们渴望发家致富，会激励大多数人努力学习，勤奋工作，冒险创业，只有少数人走向搞关系，偷窃，贪污腐败等不良途径。而今天的“流量崇拜”与“网红经济”，却让很多人放弃了努力学习与勤奋工作，而是沉迷于在短视频平台的作秀、造假、炫富、卖惨、扮傻与出卖色相，以此来获取流量，然后用流量来换取观众打赏与直播卖货。

中国过去几千年历史出现过不同类型的人类灾难，或暴政，或战争，或自然灾害，但人们都是在恶劣环境下被动地失去作为人的基本尊严，但从未退化到像当前短视频与直播中的大量博主，为了流量，为了成为网红，而主动放弃作为一个文明人的基本尊严。当前走在大街上，到处可见那些摆拍与直播的博主们，一方面做出极不文雅的行为，另一方面也丝毫不顾及其他路人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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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偷盗、贪污、赌博与吸毒等不良的社会行为，人们多能清晰地辨别，政府也能较为及时地颁布法律法规来进行遏制。而短视频与直播的麻烦在于，其具有较强的迷惑性，虽然影响恶劣，但却经常被美其名曰为”个人自由“，很难通过法律的形式完全禁止，甚至起还被某些地方政府视作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依靠企业与个人的自律来对抗起带来的负面影响。

例如，对于那些短视频与直播平台来说，要尽可能提高自己的道德底限，加强对低俗虚假内容的整治，少给社会带来一些内容垃圾。

对于个人来说，应该主动建立一种“过滤信息”的能力，尽量降低使用智能手机的频率，卸载低劣的信息流与短视频平台，辩识与远离那些满天飞的无效信息，有意识地将精力专注在经典书籍所提供的高价值信息上。

对于创业者来说，则应该回归到为用户创造价值的商业本质上来，而不是舍本求末，希望通过在网络中的走红而攫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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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是中国商业界最受推崇的互联网平台，张小龙也是中国商业界最受尊重的产品经理，他们一直以“用户为本，科技向善”的价值观著称。但就是这样的平台，也因为竞争的驱使与利益的诱惑，不可避免地陷入到短视频与直播的漩涡当中。

由于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与直播平台在过去几年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这也让腾讯在过去几年一直因为短视频业务的发展乏力而饱受外界批评。本来腾讯不去发力短视频是一件好事，但在竞争导向的社会舆论环境下，腾讯也不由自主地放弃对自身价值观的坚守，推出了微信视频号，亦步亦趋地投身到短视频与直播业务的发展中，给纯净的微信生态带来不小伤害。

对于微信在短视频与直播业务上的发力，笔者是感到痛心的。因为像微信这样一家在价值观上走在全行业前列的互联网平台，最后也因为竞争压力与商业利益而选择了向短视频与直播业务妥协，更何况其他缺乏正直价值观的企业与个人。

当前，虽然中国经济遭受着巨大的挑战，但笔者对其长期发展并不悲观。这是因为笔者能够看到各行各业都有着一批努力本分的创业者，随着时间的积累，他们领导的企业势必会持续迭代进化，进而带动中国经济的新一轮跃迁。

但对于短视频与直播造成的社会乱象，笔者却感到颇为悲观。在短期利益的诱惑下，其造成的乱象只会在接下来愈演愈烈，根本看不到任何改良的可能，我们只能无力地看着其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四处蔓延，继续创造出海量垃圾内容，诱惑大量博主为了流量而牺牲作为一个文明人的基本尊严。

虽然短视频与直播平台也偶有精品内容出现，但其相较庞大的劣质内容只是冰山一角。再加上机器推荐的推波助澜，即使是精品内容也无力抗衡低俗内容的泛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中国互联网能够重新回到短视频与直播之前的时代。